精神矍鑠、步履穩健、耳聰目明、笑容和藹甚至燦爛,這是“核潛艇之父”黃旭華院士給我們的第一印象!這位八十五周歲高齡的學者,在路上就平和地與接待人員侃侃而談,絲毫看不出他已進入耄耋之年。
投身核潛艇研究,隱姓埋名三十年
黃院士說,自己的家人長輩大多是搞醫的,父母彼時很希望他能夠繼承衣缽。提起為什么學起了造船,進而研究潛艇時,他陷入回憶之中:“那時日本人入侵,我們被迫離開華南沿海家鄉,往內陸轉移。轟炸一來,必須躲到掩體中。那時我就想要么上天,要么入海,這兩個方面是當時國家最需要的核心戰斗能力!于是我于1945年考取了兩所院校,一為航天研究,一為交大的造船系。又由于我生于華南沿海對海有著特殊的感情,最終選擇了造船專業,并逐漸開始潛艇研究。”
一旦開始對核潛艇進行研究,就不得不遠離父母家人,直至上世紀八十年代,黃院士才逐漸跟父母家人聯系。雖有遺憾,但黃院士卻很坦然:“比起當年那些犧牲的地下黨好友,或參加緬甸遠征軍而未歸的同窗,隱姓埋名不算什么。”
對于核潛艇研究的這份事業,黃院士傾注了自己一生的心血,談到這個領域的種種,他感觸頗深:“想當官的、想發財的,不能到我們這里來工作。如果真的是對科學有好奇心堅持探索,想當居里夫人的,請到我們這里來工作!”
從事地下黨工作,單線接頭險中求生
早在交通大學上學時,黃院士就開始了“不可告人”的地下黨人生,危機四伏、單線接頭,直到解放后,他才發現原來跟他一直聯系的竟是同窗四年的室友。這樣危險而復雜的經歷在黃院士看來,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磨練自身的機會。他說,“無論是核潛艇工作還是地下黨工作,都‘不可告人’,有點憋人,但是那種神秘驚險感卻總能讓人炯炯有神、充滿樂趣。”
再訪母校交大園,赤子情懷求知心
再一次來到當年求學的高等學府,參加母校115周年華誕,黃院士感慨良多,他時而開懷大笑,時而陷入回憶之中。
在參觀交大校園時,曾參加交大的百年校慶的黃院士一眼就能看出哪些建筑是百年校慶后新建成的,并對這些建筑充滿著新奇感。對于閔行校區的綜合布局以及優美校園,他表示肯定,還說:“上次百年校慶,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一百周歲的學長!今年115年校慶,我八十五周歲,待我一百周歲,還要參加130周年校慶呢。”說完,他開懷大笑,爽朗的笑聲感染了周圍的人。
當天下午,黃院士受邀前往涵澤湖畔觀看船建學院首屆“綠色船舶”大賽。在觀賽過程中,黃院士不肯就坐,身體前傾、興致盎然的盯著湖中的模型。頒獎時,黃院士表示:“學生們的一些創意,很有意思,也讓我學到不少。”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用他的胸懷以及對科學的熱情和執著激勵了交大的莘莘學子。
回憶同學少年時,風華正茂意風發
一見到黃院士的老同學,他們就急著爆料:“老黃當年那可是一副好嗓子,唱歌拿手!又是我們合唱團的總指揮!”從黃院士燦爛的笑臉中,依稀能見到他當年意氣風發的形象。如今他老驥伏櫪,卻依舊志在千里。
次日臨行前,在易宏教授的陪同下,黃院士在徐匯校園尋到了當年自己所在的地下黨小組組辦的“山茶社”舊址和紀念石。
再次起飛,順利返回研究所的黃院士已經開始工作了。待到交大130周年校慶時,期待彼時一百周歲的黃院士的身影,能再次活躍在思源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