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無悔
陳國福也曾經歷過政治狂熱的肆虐和經濟大潮的沖擊。當歷史的車輪進入20世紀80年代,傳統戲曲早已失去當年“唯我獨尊”的優勢,面對戲曲日益滑向低谷的嚴峻形勢,陳國福從未悲觀絕望或改弦易轍,而是不附青云之志,我行我素,無怨無悔地堅守著這方熱土。改革開放以來,現代西方文化和西方文藝思潮大量涌入,陳國福沒有被“洋風”刮得迷失方向,而是堅持“洋為中用”,吸取有益營養,大大地充實和豐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四川省川劇院赴歐洲與日本等地演出,拓寬了陳國福戲曲研究領域的視野,使他“更上一層樓”。當他將川劇《白蛇傳》、《秋江》、《射雕》等優秀傳統劇目放置在歐、亞戲劇舞臺上,作一番中西、中日戲劇文化的比較研究后,驚訝地發現中國戲曲永恒的、崇高的審美價值。他在為這一發現倍感欣慰與自豪的同時,心靈深處也平添一種憂患意識。他在《中國川劇》的“作者附記”中寫道:“面對當前文化貶值的嚴峻形勢,深感對優秀民族文化否定得太多了。中國傳統文化是否會象印度、古巴比倫和埃及等國的古代文明那樣,在歷史發展中被中斷、被改造或被淹沒呢?對此我是非常憂慮的,同時又確信我們的文化(包括傳統戲曲)前景光明。”這說明陳國福所關心的也不再局限于一個劇種的存亡,而是中華民族的興衰。他認為:“人類文化的發展規律昭示我們:一個民族的振興,一個國家的發展,都不能沒有傳統文化的繼承。因為文化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它是民族振興、國家發展的最根本的保證?,F代文明并不排斥或消滅人類固有的傳統文化,并盡可能賦予它新的意義和新的意識”。
著名翻譯家傅雷指出:“東方的智慧、明哲、超脫,要是能與西方的活力、熱情、大無畏的精神融合起來,人類可能看到另一種新文化出現。”(《傅雷家書》第253頁))因此,在中西文化交流中,完全可以用戲曲藝術架設起一座溝通人類心靈的橋梁,而陳國福甘愿充作“橋身的一塊基石”。
俗話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全心全意弘揚優秀民族文化并做出突出成績的陳國福,在工資調整,、住房分配、職稱評審等方面都曾遭遇到不同程度的意外和挫折。特別是在職稱評審中,先后4次申報,皆“無疾而終”。然而,陳國福沒有因此而消沉氣餒、灰心喪氣,相反更嚴格地要求自己,更勤奮地努力工作。為此,他以大學同窗好友、著名書法家周浩然書贈的楹聯自勉:“事到盛時須謹慎,身處逆境要從容。”
1997年7月為密切配合《變臉》一劇的演出,陳國福全力以赴,先后在四川、北京、上海、香港和臺北等地的10多家報刊上發表評介文章,短的千余字,長的近萬言,內容涉及劇本、表導演及音樂、舞美各個方面,對擴大該劇的社會影響起到了重大作用。其中《回歸舞臺再“變臉”》一文,經《戲曲藝術》1998年第一期加“編者按”作為開卷之作后,又分別收入《川劇藝苑春爛漫》、《面向新世紀的思考》及《中國專家論文選集》。如今,在四川省川劇院領導和上級文化主管部門的重視與關照下,陳國福的第五本川劇著述即將問世。
西南石油學院的林承善與陳國福神交多年,作為一位忠實的讀者和熟心的戲友,曾賦詩相贈筆走龍蛇著妙文,嘔心瀝血為振興。既說生旦凈末丑,又講昆高胡彈燈。土洋交流聯中外,新陳更替貫古今。天府之花得揚播,傳媒功勞首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