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春天的夜晚,一個久別家鄉的人,望著皎潔的月光不禁思念起了故鄉,于是吟起了一首詩,這首詩是什么呢?某網友兒子的答案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結果被老師判為錯誤,因為標準答案是: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對此,該網友表示強烈不解,于是在網上發帖質問:為什么小學語文會有這樣的“標準答案”,該帖引來眾多網友關注。
事實上,近年來,社會上關于語文教育乃至語文教材編輯的討論非常之多,但遺憾的是,語文教育并沒有得到多少改進。不少人擔心這樣的教育方式只會將孩子培養成“流水線上的零件”。有媒體報道稱,作家莫言的女兒曾將他作品中的一段文字寫進了作文里。結果,老師的評價是:她的作文沒有一句不是病句。作家王蒙在愛孫的語文考試不及格后,一時手癢拿起試卷做了起來,大作家也得了個不及格……在語文教育的標準化、程式化評價標準面前,作家們不得不甘拜下風。難道真的是大作家們水平低下嗎?
在眾多非議聲中,作家葉開的擔心最有代表性:這條語文教育流水線,會把一個個原本愛讀書的孩子,完整地教成廢品。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在筆者看來,“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和“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的交鋒是語文教育被標準化考試綁架的結果。以考試為中心的教育僅僅讓學生記住與考試相關的內容,不是讓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獲得與人生有關的理想、信念和智慧。在這樣的語文教育下,學生們一個個變成了知識和技術的奴隸。“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和“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之爭的背后,是標準化的語文教育吞噬了孩子們學習的興趣和剝奪了孩子思考、發現的樂趣。這樣的考試教育并沒有把孩子當成活生生的人,相反,僅僅是作為考試機器。
標準化的語文教育帶給學生的只能是單一的知識,而學習語文的樂趣恰恰在于語文的多樣性。葉圣陶先生在《國文百八課》的序言里說:一個青年將來必將和各種各樣的文字接觸,如果只顧到目前情形的適合,對于他們的將來也許是不利的。猶如口味,他們目前雖只配吃甜,將來難免要碰到酸的、苦的、辣的東西。預先把甜、酸、苦、辣都叫他們嘗嘗,也是合乎教育的事。因此,讓語文教育走出標準化的泥淖,或是衡量語文教育能否贏來明天,能否贏得孩子的重要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