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標明確要求學生通過高中語文必修課程和選修課程的學習,在“積累•整合、感受•鑒賞、思考•領悟、應用•拓展、發現•創新”五個方面獲得發展。而這五個方面,筆者認為“積累•整合”是要求,“感受•鑒賞”是手段,“思考•領悟”是關鍵,“應用•拓展”是實踐,“發現•創新”是目的。本文試就“關鍵”和“目的”兩個方面,結合必修課程中的文本教學展開論述以求落實。
任何一個文本的學習,如果僅僅滿足于感受和表層鑒賞,只能得一些皮毛的東西。唯有思考,較為廣泛而深入的思考,才能使人切實地感受到文本學習所帶給我們的語言文字的和思想精神的愉悅,發現文本的藝術美,甚至作者的獨運之匠心。如莫泊桑的《項鏈》,若按照一般的傳統的解讀,大家會集中精力于對“首飾事件”的賞析,而忽視或輕視該事件之前的心理分析。實際上這篇小說的巧妙構思不只在于“借—戴—丟—賠—還—假”這一系列情節設計上,重要的是“心理分析+首飾事件”的整體布局上。思考會發現,如此布局正體現著作者的一種思想,即有虛榮心的人,平日里虛榮,遇事時也虛榮,虛榮貫穿始終,心理決定性格,然后決定命運。小說就是這種必然和偶然的結合,瑪氏之事是必然之中的偶然,也是偶然中的必然。小說顯示了作者對生活細致的觀察且已經觸摸到人生命運的內在邏輯。而這一點對我們做人是頗有教育和啟發意義的。人有點虛榮心是正常的,本來無可厚非,特別是瑪蒂爾德這樣美麗的女子。她的錯就在于,不該在得意時忘了“形”,事發后還顧及面子不動腦筋去想想前經后過。極端虛榮之人,“寧可自己受罪,也要顧及面子”,這大概就是他們的處世方針或做事原則。其實,這大可不必。本來可能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偏偏為此搭上了十年青春,為了一掛真正的假項鏈!不是“人生是多么奇怪”,而是自己不覺悟虛榮的禍害。要不是弗萊斯節夫人的最后挑白,我想要轉變瑪氏應該是很難的。
虛榮的人們啊,當心別重蹈瑪底爾德的人生路。
新課標要求學生要與文本展開對話,問一問:文本究竟說了些什么,想說什么,能夠說什么,應該說什么。(傅佩榮如是說)閱讀一篇文章就要在這四個層面上展開。而這就需要思考。思考,也只有思考才能發現意義,才能從看似平常中,領悟出不尋常的東西來。語言文字現象其實挺怪的,只要你反復地,多次地琢磨它,總能有所發現。而這樣的發現多了,就可以很好地培養我們的探究意識及發現問題的敏感性(課程目標)。
針對魯迅的小說《藥》,不用說文本中寫人物時動詞的運用,也不必說描寫小的事物如夾被或圓籃什么的時候修飾語的使用,還有給人擬名時所使用的修辭手法。單是文本的開頭,就值得好好琢磨???/p>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游的東西,什么都睡著。
這一句是寫景,寫出了天之黑和夜之靜兩個方面,而這兩方面作者又采用了視聽結合,有無和動靜互襯之法。那么是誰在感受這“秋天的后半夜”呢?是作者?不,是華老栓。是小說中的主人公,一定是他,有重要事情要做的華老栓。所以我們說,這一句話,不獨交代了故事發生的時間,還烘托了華老栓的心理,那種頗不寧靜的揣摩時間的心理。因為他沒有鐘表,做事就需要憑感覺。這感覺應該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是天之光色,是地之動靜告訴他時辰的。孫悟空半夜去學藝不也是這樣嗎?這樣揣摩時間的交代,我們還可以想到,小說中的主人公華老栓為了患病中的孩子是多么地珍惜這難得的寶貴的“機會”,他應該是整夜地沒睡著覺,是激動,是緊張,是滿懷渴望和夢想吧。小說中兩次使用這樣的景物描寫方法,筆者私下認為這大概是魯迅先生的創造。你再看,最后在墳地,當夏四奶奶“許過愿”以后,就有微風早經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發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細到沒有,周圍便都是死一般靜。兩人站在枯草叢里,仰面看那烏鴉;那烏鴉也在筆直的樹枝間,縮著頭,鐵鑄一般站著。